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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上)莫言林花匆匆謝春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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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上)莫言林花匆匆謝春紅

更新時間2011-7-12 22:55:05 字數:4090

“這裏說話不方便,”少昊邊說著邊暗與安容交換了個眼神,又接著說,“我們進屋說吧。”

一行人走進屋內,只有小夭帶著阿珩去了廂房休息,朱萸左右看了看,小心地關上門窗,然後問:“什麽事?”顓頊欲言又止,看了眼安容與少昊。

“如果事關國家利益,我們可以回避。”少昊說。他臉上雖掛著微笑,可讓人感覺比一臉嚴肅更冷峻,更難以接近。

“倒不是什麽國家大事,”顓頊又接著說,“我出來的事被爺爺知道了,回去後只好老實交待,他命我接大伯回去,哪怕是死了也要看見屍首。說是幾百年了,也該入土為安了。”

“他怎麽知道青陽的死呢?”少昊存有顧慮,“難道那時就已被他看破了?”

顓頊搖了搖頭,說:“雖然我們都刻意隱瞞,但時間一久,他早已心知肚明了。況且,說是閉關二百年,如今已是四五百年的光陰。”

“事情總是要解決的,我回去一趟,但越少人知道越好。至於阿珩,等她醒來自己決斷吧。”青陽抓緊了朱萸的手,朝他溫暖地一笑。

少昊說道:“青陽剛醒來,體力還沒有恢覆,不如先歇一晚,明日再走,阿珩就先留在這兒,小夭也可以照顧著。”

安容走到少昊身邊,小聲說道:“陛下……”

少昊向眾人道:“時間不早了,你們先休息,我們也該走了。”說罷,少昊推門而出,安容尾隨其後,兩人到了一片密密叢叢的林子裏。

“什麽事?是不是中容又起亂子?”少昊問,冰冷的語氣中帶些怒氣。

“不是不安定,而是太過安定了。他主動示好,我怕其中有詐。”安容回答,“他幫陛下甄選了一位女子,特意討好陛下。本來也是件兩全齊美的好事,可一是陛下您不願意,而是怕他另有目的,一旦**有他人照應將來……”

還沒等安容說完,少昊將靈力聚在掌中,化作一團水,打向身後的榕樹,一下子把樹攔腰打斷。“誰!”少昊冷喝一聲。

安容覺察到有人偷聽,也不安起來。只見一襲藍衣從林中走來,笑說道:“下手這麽狠,我怕是剛活過來就又要被你打死了。”

少昊輕聲對身邊的安容說道: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吧,此事明日再說。”

安容恭敬地行了一禮,便退下了。

此時那身藍衣已經走到少昊身邊,少昊臉上冷峻的帝王之氣變成了一臉釋然的笑意,他一拳打在青陽胸口:“看來你是完全好了,不用休息就急著來找我一決勝負。”

“我可不敢和你動手,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更怕死了。”青陽笑嘻嘻地說道,“怎麽,偷聽了你納妃的‘喜訊’,就要滅口?”

少昊開懷地大笑了起來,兩人好像又回到出初識的時候,他帶著幾千年前有過的羨意對青煙說:“你終於做回了想做的自己。”

青陽無奈笑笑,嘆了口氣,“看來,我這幾百年,錯過了很多。”

“恩恩怨怨的愛恨糾葛,錯過倒好,不必記得。”少昊淡淡地說。

“這些想錯過的偏偏錯不了啊,而不想錯過的卻偏偏錯過。高辛少昊竟然會動真情,你如此決絕的人竟然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。”青陽說。

少昊冷笑一聲說道:“終究是我一次次把她推開,我不配愛她……”他的話語變得沈重,突然又打趣青陽道:“你和那木頭的事,我倒是沒錯過這幾百年的事,可還是不知道。”

青陽一臉尷尬,無奈笑道:“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。之前基於我的責任我不能給她任何承諾;而介於身份,我千叮嚀萬囑咐阿珩她不能愛上你,可現在,這層顧慮不存在了。她不再是軒轅妭,我也不想再做軒轅青陽。”

“可我還是高辛少昊!”少昊冷冷地說道。

“我們之間沒有國家利益了,你……還是放不下阿珩。”青陽頓了頓,接著說道,“顧全大局的高辛少昊怎會不知道納妃的好處?”

“我只是不想重蹈我父王的覆轍。”少昊回答,語氣一如往常平淡。

“只有你自己知道你這是無情還是深情。你若無情,應是顧全大局;可你若有情,為何一次次推開,不抓緊她?”青陽字字都落在少昊痛處。

“我承認我愛她,可我們已經不可能,是我自己一而再地放棄了抓住她的機會。”少昊邊說著邊看向遠處的天際,似乎迷茫的視線可以模糊他的愛。

“現在不就有機會麽,蚩尤已經死了不是嗎?”青陽問道。

少昊有些疑惑,問:“你知道後來的事?”

“在湯谷,這一切事情我都看到了,就如同自己也親身經歷了一樣。”青陽嚴肅起來說,“不論你與阿珩是否能走到一起,納妃一事你必須得答應就像當初阿珩不得不嫁給你一樣——沒得選擇!”

少昊點了點頭,“我有心理有數,也只能答應了。”

朱萸突然急匆匆跑來,“青陽殿下,王姬醒了,正要見你呢。”

“一起去看看吧。”青陽對少昊說,於是三人一起疾步走去。

阿珩一看到青陽,臉上的雲翳立馬散去,開心地說:“大哥,你真沒事了,我還以為沒把你救活過來……”

青陽在旁微微淺笑而沒有言語。

少昊走到榻邊抓起阿珩的手,“身體沒有什麽大礙,多休息幾天就好了。”邊說著,少昊把靈氣輸給阿珩。

“謝謝你。”阿珩嫣然一笑,頭靠在少昊肩上。

“阿珩,我明日就會軒轅,你……”青陽問。

阿珩臉上顯出一絲絲怨恨,說:“我不回去,軒轅妭死了!西陵珩與軒轅國一點關系也沒有!”

“那就這樣,我也不希望你回去,你就留下好好休養一段日子,我回去交代完就回來看你。”青陽轉身欲走。

阿珩叫住了他,“大哥,我們還要去別的什麽地方嗎?只是在這裏小住幾日。”

“你若要是願意留下,有人自然是樂意得很。”青陽露出了幾分奸邪的笑意,走到少昊身邊,湊到他耳邊說,“看到沒有,這機會你可別白白浪費了。”

阿珩疑惑地看著青陽,問道:“那我還能去哪啊?少昊和小夭都在這裏。”

“不去哪,你就留下好好相夫教子,我們先走了。”說著拉起朱萸的手就走出門去。

小夭打了個哈欠,眼帶幾分睡意,說:“爹娘,我也走了,這幾天還沒好好睡過呢。”然後就隨著青陽和朱萸便出去了。

少昊那股子冷峻氣息不見了,只有目光間的猶豫和愛,柔聲問:“真的不準備走了嗎?”

阿珩睜大了眼睛看著他,有些生氣,有些驚訝,“難道你要我走?”

“不,當然不是,我巴不得你永遠不要走!”少昊急忙解釋,神色露出了難得的緊張,話也有些激動,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阿珩一把摟在懷裏,緊緊地抱著。

“哎呀,逗你呢,你怎麽就當真了。”阿恒笑著說,“我可是清清楚楚記得有人說過呀‘一生一世,一心一人’,還承諾不論我變成什麽樣子都會不離不棄……”

少昊心潮忽然澎湃起來,眼中閃爍的不只是淚光還是幸福,突然又好像遭遇了一個晴天霹靂,一下子臉色陰沈。“我……我怕是兌現不了承諾了,我又一次……”他抱歉地說,“中榮讓我納妃,青陽也勸我為大局著想,我……最後決定答應這門婚事……”

阿珩不但沒有從他的懷抱裏抽出身來,反而環住了少昊的腰,問道:“那你可喜歡她?”

“我都不知道她是誰,”少昊又說,“況是天仙一樣的女子,也……”

“什麽?”阿珩追問。

“也不能打動我,我的心思你早就明白了不是嗎?”少昊下巴抵在阿珩的頭上。

“這就是了,你納妃你的妃,這不會影響我們。中容一直虎視眈眈,這次他主動示好,正是一個好機會,你不把握才真是傻了。”阿珩湊到他耳邊輕說,“你的心意,我豈會不知?難道我就不能為你顧全一下大局?”

兩人沒再說些什麽,只是緊緊地擁抱在一起,朦朧的月色透過窗子,清晰的是彼此的心跳,明了的是雙方的心意。

“我得走了,這幾天肯定堆下了不少事情要處理。”少昊看著阿珩,目光溫柔。

阿珩點點頭。少昊親吻了她的額頭,起身欲走。阿珩拉住了他的手,兩人默默相識了一會兒,阿珩才開口說:“別太累了。”少昊微微一頷首,阿珩松開了手,他才離去。

第二天早晨,中容得到了滿意的答覆,滿心歡喜,一下朝就去了常曦部,“少昊應了這門婚事,對雙方都有益處的事,他又怎會回絕。”

“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?”常曦部的銘浚(人物需要,隨便扯了個名字)將軍問道,他是前任俊後的同胞哥哥,也就是宴龍、中容的舅舅。

“不必操之過急,接下來我們只要安分守己做好分內之事,讓他慢慢放松警惕,最後再……”中容突然想起了什麽,“對了,歆月人呢,這步棋可要由她來下。”

“婚事她還不知道,我怕她又出什麽亂子。”銘浚將軍邊說著邊搖頭。

中容說:“我去找她,縱使千萬個不願意,也由不得她。再說,早點告訴她讓她有個準備也好,少昊可沒那麽好對付。”

“也是,她在花園裏練琴。”銘浚將軍回答。

春意正濃的時節,園子裏百花盛開、爭奇鬥艷,一個女子在桃樹下撫琴,一身粉色的長裙、一頭烏黑的秀發,隨風輕動,正應了那句“人面桃花相映紅”。一曲琴音,美妙悠長,似在歌詠春的曼妙,又如在嘆息花的將落。

“好。”中容拍著手走近桃樹。

“好在哪?”女子問道。

“花好,琴好,人好,”中容回答道,“還有一件好事。”

“花雖正艷,可盛開之後就要雕零,再美,也只是一瞬。”她伸手去接被風吹落的花瓣,“以前總是說冰月太傷感,沒想到現在的自己也是這樣……表哥,你怎麽有空過來找我?”

“說了是件好事,我們給你定了門親事。”

“又是哪裏的王族,哪裏的將軍?我可不一定能看上眼。”歆月笑說。

“放心,他若你要是看不上眼,整個高辛就再找不出人來給你看了。”中容看了眼歆月,繼續說,“是少昊。”

歆月冷冷說道:“果真是沒有第二人能與他並提,可他迫害我的家族,我姐姐的死他也脫不了幹系,你讓我嫁給他?”

“正是如此,我們目前才要改善關系以待時機,二則以後內外聯合的話大大提高了我們的勝率……”中容一一分析。

“合著你是在利用我。我不答應,難道你們為了利益就這麽斷送了我的幸福?”歆月語帶氣憤,背過身去,“我心裏有一個人放不下,他是這塵世中唯一的高山流水。”說著,拿出半截玉笛小心翼翼地摸著。

中容一甩衣袖,憤憤而去,只丟下了一句“這由不得你,到時候就算用綁的也要把你綁進宮裏!”。

桃樹下,花依舊爛漫,那個粉色的身影卻更顯悲傷,她看著飄落的花瓣不覺落下了眼淚,“你們在最盛的時候可曾想過下一刻就要雕零?我卻是連一刻都沒有燦爛過,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……不行,我不能就這樣嫁給高辛少昊!”她轉身跑向屋內。

歆月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,背起包袱正要出門,中容卻出現在門口。他嚴厲地問:“你要去哪?”

“讓開!”歆月推了一把中容。

“把小姐關起來,不準出門一步!”中容吩咐侍衛道,然後又對歆月說,“你自己好好想想!”便拂袖而去。

歆月扔不肯罷休,硬要出去,侍衛把她攔住,連窗戶也有人看守。歆月明白屋子已經被團團圍住,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,在屋內走來走去,但面對著銅墻鐵壁,也只能幹著急。一連幾日,歆月都滴水不進,現在她唯一抗爭的資本就是她的堅持,任人怎麽勸,她還是不吃不喝,甚至不說一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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